阎先公是中国现代陶艺史上的一个奇迹。
我与阎先公同姓、同庚,同参加一次活动而偶然相识,一见如故。
他祖籍山东,我祖籍河南,毗邻而居,攀谈之中,甚是相投。阎姓为小姓,比不得张王李赵人多,我们姓氏的先人都应从阎锡山的山西洪洞县大槐树底下分支而出,同姓自然同祖同宗,又同在一个相同的艺术领域里摸爬滚打,而先公的成就远大于我,能相识相知真让人高兴。
囿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我知道他很早,尤其在陶艺之林,他绝对占有一席之地。
阎先公有大胸怀、大气魄、大目标,创作出的作品当然也是大手笔。他的瓶上彩绘与刻瓷,如《十二花神》、《十八罗汉》、《二十四孝》、《诸子百家》、《中华历史上的圣人》、《水浒一百零八将》等等,佐证前言不虚。
我曾接触并关注过陶瓷领域的刻绘烧造种种,绝大多数的作品是一人一物一山一水,即有繁杂些的,也只是一情一景,鲜有大场面、大构思、大背景下的创作。阎先公把千百年历史凝聚于一瞬,把各朝代圣杰熔于一炉,把众多故事传说英雄美人汇聚一堂,充分利用了瓷瓶圆柱形的轮回,把人们心目中的理想化人物旋转式的不断地展现在观者面前,让人们可亲、可信、可钦、可敬,并从视觉到心灵都得到了潜移默化的熏陶与领悟。阎先公此类艺术设计的出现,开创了陶瓷领域大制作的先河。
做为中国陶瓷艺术大师,中国知识产权文化大使,中国陶瓷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等等,拥有众多头衔的阎先公,曾获得奖项无数,瓷板壁画《聊斋颂》获全国首届女神奖壁饰艺术大赛一等奖;刻瓷《水浒一百零八将》(合作)获第二届全国雕塑艺术大赛二等奖;毛线编织《水浒一百零八将》(合作)设计获首届全国壁饰艺术大赛编织类一等奖、世界吉尼斯之最;瓷版画《手机系列》、彩绘瓶《诸子百家》分获第十届、第十一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艺术精品博览会金奖;阎先公的《狐谐鬼唱入聊斋》(合作)被十四集电视连续剧《蒲松龄》等三部电视剧选做片头动画;大型瓷板壁画《夺魁》,收入中国现代美术全集和中国壁画百年大型画册。挂一漏万,我不必再抄录下去,仅此便足以说明一位卓越艺术家雄厚的实力与事业的成就。
所谓民族的伟大,正由一个个优秀人物组成的,陶瓷作为中国的符号,在中华民族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阎先公就是陶瓷领域优秀人物中的一个。
其实深入探寻一下,阎先公不仅仅在陶瓷的彩绘、刻瓷上功名卓著,其他如陶艺、壁画、雕塑、国画等等均有建树,出于我的本行,免不得在国画方面多说几句,无意中看过阎先公为陈文增大师造像,陈文增也是我极好的朋友,非常熟悉。阎先公笔下的造像形神兼备,我很能感同身受。再一幅八十年代初他画的《老农》,无论是造型的准确,线条的组织,色彩的运用,都堪称一流,阎先公的笔墨像和面一样细腻讲究,没有夹生的,把这样水准的彩墨写生放进任何一个大型展览上都毫不逊色。
正是阎先公卓绝的国画功底,他创作那许多夺人眼目的陶瓷作品,丰姿多彩,感人至深,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国画的造型、笔墨,是陶瓷的根。根深叶茂、茁壮兴旺,既合情也合理,诚然信也。
现在对艺术家来说,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说前者是当今政治清明,创作自由,每一位有志的艺术家都可以积极向上充分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发出自己最饱满的光和热;说后者,正因为社会宽松,充分自由,大量的空头艺术家,伪艺术家横行泛滥,譬如大张旗鼓的采风,其实是旅游,形形色色的慈善拍卖、展览,实则敛财、虚吹、蒙骗不知情的人,大街小巷甚至车站屏幕上云里雾里的广告,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不一而足。名不符实,德不配位。其实艺术创作往往是在静悄悄,孤寂艰苦的环境中完成,热闹出不来好作品。社会不养诗人也不养画家以及各类艺术家,不历经如唐玄奘九九八十一难的人,便很难一步登天。阎先公正是凭着自己的刻苦顽强,一步一个脚印地功德圆满,修成了正果。靠张扬,靠宣传,甚至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屏幕再大,顶戴再高,与艺术家何益?!
还来看看阎先公,他很像七十年代阿尔巴尼亚一部电影《桥》中的工程师,“桥梁造好,便不再回头看它!”前述大量作品,就是阎先公造好的一座座桥,他没有沾沾自喜,心足意满,造好了就成了过去。他又开始构筑新的更大更美的“桥梁”!近两年他在创作《三英战吕布》、《天女散花》等作品的同时,又推出了《领袖与将帅》,轰动一时。已达古稀之年的阎先公,高屋建瓴、大略雄才,将自建党到建国的28年当中涌现出的87名领袖和将帅,他们不但有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等领袖群体,有朱德、彭德怀等十位元帅,有粟裕、黄克诚等十位大将和57名上将,阎先公以如椽大笔、扛鼎之力,出神入化的刻绘烧造,并在底部用“一大会址”、“南昌起义”、“遵义会议”等重大历史事件串联起来,使作品一经出炉便火爆不息,这件陶瓷巨制必将成为中国陶瓷史上的不朽之作。
我记得画家王子武曾写过一段话:“大凡古今之佼佼者,其平生作为辄有不寻常处,而此盖源于非凡之思,愤愤之志,壮烈之举也!”一个艰苦卓绝的艺术家,他创作时的劲头要像往草上浇开水都浇不死的劲才行!阎先公的壮举,使他当之无愧地屹立于大匠之门内的巍巍殿堂。
引文至此,似该收笔了,忽然想写一点题外的话:如今的陶瓷器皿只要沾上浅降就身价倍增,如是官窑名家更是天价。其中的玄机是浅降最大魅力就在于文人的参与,现在很多人干脆称浅降是文人瓷,其实是一个误区。真正美妙的浅降作品彰显的是文化的韵味,决非所有用浅降在瓷上作画的就是文人瓷,至于文化的韵味往往就是意到笔不到之处,更多的是温润。回头再看阎先公的陶瓷作品,我忽然想到,如果这些精致宏大的作品再增加一点韵味,是否会更加完美,更耐人观赏?作为陶瓷方面的外行,我可能有点苛刻求全了!
文字早已成型,迟迟未能交出,实乃心怀忐忑,先公兄作为陶瓷大师,我知之甚少,写出的东西唯恐隔靴搔痒,贻笑大方,终究说不到点上。有些言词又恐伤及无辜,诚惶诚恐,这厢一并有礼了。
(作者阎正系著名美术评论家、书画家、原《美术观察》杂志社社长)
《幸福之路》 阎先公
《老农民》 阎先公
与静物一样,花鸟特别是鸟的刻画,是林风眠盛期艺术的主要体裁之一。此幅《双鹭》,简化的姿态中精准地传达了鹭鸶灵动的身形,以浓淡曲线勾画的羽、尾、足、嘴及屈伸的颈部,迅疾的中锋笔线,只五六笔,便写出一只舞动双翅的白鹭。画家以中锋平涂鹭的翅羽和尾羽,并间用渴笔;冠羽则其势一泻千里,不可遏止;鹭的长长的脚稍作停留,一笔到底,一气呵成,其势如脱兔;而锋利的爪,则戈戟一样刺破画面的宁静;又用林风眠特有的线描勾画芦苇,用墨彩的浓淡变化表现池塘与水的丰富层次感。整幅把鹭置于画面中央但又并非正中心,其取景如摄像头,在缓慢推进中凸显对象的动感、力度和美感,宣泄昂扬的、无穷的生命力。
《雪里鸳鸯》为陈之佛工笔花鸟的典型之作,整幅画面工整雅致,背景中穿插着几株俏丽的梅花、秀气绽放的山茶,树枝、石块上的积雪,还有飘洒下的雪花,有一丝“梅雪都清绝”的意趣。山茶、梅花下,一对鸳鸯结伴相游于岸边,静谧和谐,于飘雪的冬日中透出淡淡的春意。表现技法上在传统的画院工笔技法基础上结合日本绘画温婉柔丽的特点,在清新典雅与明净柔和之中体现了独属于陈之佛的花鸟韵味。